猫冬❄️

在所有物是人非的风景里,我最喜欢你🎐

【楼诚】当时明月

*私设有,OOC有

*知道很多人觉得明长官的生死搭档应该是王老师,然而我想写是阿诚哥_(:з」∠)_

*全文完

*以上都能接受的话,那么请不要有负担地阅读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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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坐在自己在巴黎租住的公寓里,一只手撑着下颌,一只手放在沙发扶手上,焦虑地用手点着皮制的表面。他面前坐着一个看起来相当平庸的中年男人,虽然竭力表现出一副随意自如的姿态,但脊椎僵硬笔直,举手投足一板一眼,显然当过几年兵,而且还是最受管束的兵种,不管怎么说,他的身份必然是重要的。

他身边站着一个年轻人,二十来岁的年纪,小圆脸大眼睛,言语间不自觉便带着笑,只是这笑有些阴沉沉的看得人心里慌,那双眼睛好像能看透别人心底里的想法一样,又尖又利。

阿诚懵懵懂懂地站在明楼身边,看着这两个人,直觉他们会对大哥不利,又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

年轻人看在眼里,冲他笑了一笑,然而阿诚并没有从这笑里感受到什么善意,赶紧低了头错开他的眼神。

明楼现在面临着他二十年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不像平常那么敏感,没有察觉到阿诚的紧张胆怯,忽然开口吩咐他道:“茶凉了,你去换一换。”

阿诚应了,为着不用再面对着那个年轻人而松了一口气,然而那年轻人却也转脸对他的主人说道:“我去帮忙。”

中年人点了点头,阿诚求助一般看向明楼,却没有得到回应,只好咬了咬牙,挤出一句“那您跟我来吧”。

他不知道大哥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跟在他身边已经有几年了,从他的脸色也能看出来这些事必然让他十分为难,他非常不想跟那个诡异的年轻人独处,可是他更不想因为自己的矫情再给大哥添堵。

阿诚带着年轻人来到了厨房,他已经十五岁了,但是还没到窜个子的时候,茶叶放在橱柜里有点高,他像平常一样搬了凳子打算垫着,那个年轻人笑嘻嘻地推了他一把说道:“我说了来帮忙,你就别把我晾一边嘛,你找什么?我来帮你。”

他力气使得恰到好处,阿诚刚好被他推到了一边,也没有觉得冒犯,局促地说道:“那、那怎么好意思……您是客人……”

年轻人踮着脚在橱柜里翻着,满不在乎地说道:“什么客人不客人,在这个公寓里只有上司和下属……”他从柜门边露出那双锐利的眼睛,带着点稀微的笑意,“主人和下人。”

从他一进门起就一直有意无意地打量着阿诚,阿诚觉得他不怀好意,又不能因为他多看了自己几眼就跟个没出阁的小姑娘似的害臊,硬着头皮跟他搭话道:“那里面有个珐琅罐子,我们平常放茶叶的……您帮我拿一下,我去烧水。”

 

客厅里中年人说道:“明少爷,上次我来的时候跟您说的事情,您考虑好了么?国家有难,我相信以明少的为人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明楼抬手示意他停下,叹道:“先生这话言重了,明楼虽然有心,但毕竟还太年轻,先生所说之事,关乎身家性命,又不能跟长姐商量,我一个人一时之间实在做不了决定……”

中年人见他有所动摇,趁热打铁道:“明少爷如果真答应了在下,那么巴黎这边的事情一切都由军统打点,明董事长绝对不会知道半点风声。”

明楼看了他一眼,没再做声,仿佛在思量他这话究竟到底有几分可信。

 

那边厨房里年轻人把茶叶罐子整个搬了下来,放到流理台上笑眯眯地问着阿诚:“你还需要我帮什么忙?”

阿诚不敢跟他大声说话,低声道:“不用了……”

年轻人嗤的一笑,语气颇为不屑:“你都十五岁了,怎么说话还像个小姑娘一样,细声细气的。”

阿诚不知道他打哪儿得知了自己的年纪,谨记着大哥嘱咐的“这两个人不好惹”,也不去理他,自顾自地看着炉子上的开水,年轻人见他不理不睬,靠在流理台边状似无意地感叹道:“唉,这明家大少爷啊,哪里都好,只是吧,这命里注定了要孤独终老。”

阿诚忍不住反驳道:“我大哥家世好学识好教养好,将来一定能娶个好太太相伴一生的,你不要红口白牙咒他。”

他语气有点冲,别人说他什么他都可以置之不理,但是要是说到他大哥一点不好,他都要急红了脸跟人争到底的。

明楼是多好的一个人啊,当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受养母虐待不是他哪里做的不好了,是那个女人的问题,那个女人这样折辱他欺凌他,就是要彻底毁了他,现在他已经逃出来了,就越应该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一个有才识人格健全的人,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现在这个人突然来到他们家,做着不符合客人身份的事,说着不符合客人身份的话,要不是大哥还没发话,阿诚真想把他立刻就赶出去。

年轻人冷笑着摇摇头:“你以为娶妻生子就不是孤独终老?你以为家世学识好就不会孤独终老?我听说啊,明家把你带回家是当亲弟弟一样养,没想到养出来的孩子还是这么肤浅。”

阿诚终于生了气,炉子也不看了,气鼓鼓地瞪着年轻人,好像能活活把他瞪死一样,年轻人轻蔑地看着他,指了指客厅门说道:“你知道我长官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吗?他是军校的教官,你大哥想必没跟你说过吧?他打算去我们军校上课了,毕业之后他就是国民政府的高级特工,当然表面上还是一个专家学者,但是实际上呢,他这辈子都不能对他的家人透露他的第二重身份,即使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什么案子无声无息地死在哪里,从他决定加入我们的那一刻起,他就要永远过上双面人的生活,从此生命里再也没有一句真话。”

年轻人的语气越来越阴森,即使是刚过正午,阿诚也满身寒意,他觉得这个年轻人说得没有错,大哥即使身在国外也常常关注着国内的情况,跟筱蝶姐用书信讨论国家大事,那个中年人要说动他进军校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警觉地看着面前的年轻来客,质问道:“你不是说我只是个下人吗?那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他的口气咄咄逼人,年轻人反而笑了,凑到他身边揽着他的肩膀貌似亲热地低声说道:“我没看错,你没有局座说得那么傻,还挺聪明的。”

阿诚浑身僵硬着,竖着耳朵沉默不语,等他继续说下去,年轻人又笑道:“我们军校有个规定,你们家大少爷是不知道的,我不妨提前告诉你,就是在毕业的时候,每个毕业生都会配给一个生死搭档,你知道生死搭档是什么意思么?我告诉你,顾名思义,就是生死相连的搭档,从生到死必须都一起走,只要有一个逃走了,那么另一个立刻就会被送上前线。你觉得如果你们家大少爷跟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人组成了搭档,那么谁会上前线?”

阿诚紧张得全身都在发抖,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最后鼓足勇气问道:“我要怎么成为他的生死搭档?”

年轻人故意装模作样地把耳朵凑近他的嘴:“你说什么?”

阿诚冷静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听见了,你说这些话给我听,不就是想让我去做他的生死搭档么?”

 

中年人还在苦口婆心地给明楼分析时局利弊,明楼耳朵里听着,心里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他今天觉得莫名有点焦躁,但是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让他把这种感觉归咎于他内心对于这两个人的判断和想法,他觉得这其中有可以利用的关节。

 

年轻人笑了起来,语气轻蔑地说道:“明楼本身系出名门,学识教养都是一等一的好,我上司考察过他,军事政治资质都优于常人,如果进了军校,就是预定的特优学员。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十岁之前都大字不识,就算跟他同期进校,比他努力百倍,你觉得你能赶上他么?你能有什么资格去做他的生死搭档?”

阿诚紧紧地锁着眉头,继续说道:“如果你没有办法,就不会故意留口风给我,除非你想杀了我,但是你不告诉我就一无所知,你杀了我也没有意义,所以不要再浪费时间了,直接说吧。”

年轻人听完他的话半天没出声,忽然之间哈哈大笑,笑得阿诚都怕惊动了客厅里的两个上位者,然而这笑声并没有持续很久,年轻人脸上露出一种满足的神情,对阿诚说道:“苏联现在建立了一所军事学院,叫做伏龙芝军事学院,从那里毕业的学生个个都是军事精英,但是有一点,我们学校的学制是两年,而他们是三年,你还要腾出半年的时间回来适应国内的军校氛围,所以,如果你不能在一年半之内完成学业,那么你的大少爷,就可能被配给一个心志不坚的学员,随时有被背叛,被出卖的危险,到时候真上了前线,明家大少爷这个头衔可一点也帮不上他。”

阿诚直觉这个人在他面前一点一点给他挖了一个深深的陷阱,单单是从边缘看下去就险象丛生,然而这陷阱里有一个诱饵,他完全无法拒绝,那就是明楼的安全。

阿诚没犹豫多久,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大少爷一启程,我就出发。”

 

明楼觉得吊得对方时机够了,勉强点了点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先生说得都对,是明楼浅薄了,不该顾忌太多不必要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需要我出发?总要给我两天收拾东西的时间吧。”

中年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掏出手绢擦擦汗水笑道:“明公子肯来就是给在下面子了,这点时间还是要给的,只是到了学校教习必然严格,明少爷不要见怪才好。”

这时阿诚已经端了茶盘,跟着那个年轻的客人一起走进了客厅,中年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陪笑道:“既然已经谈定,那么我们就不多叨扰了,天风,咱们告辞吧。”

年轻人笑呵呵地拍拍阿诚的肩膀,说道:“那明先生,阿诚先生,咱们有缘再见?”

明楼把两人送出了公寓,回来讶异地看着阿诚问道:“你刚才还不太喜欢他呢,才泡了壶茶的工夫就这么熟了?”

阿诚脸色已经平静了下来,微笑着对明楼说出了第一句谎话:“他帮我拿茶叶罐子,聊了几句,是个好人。”

明楼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看出什么异样,示意他关门回房,一路说道:“后天我打算回国了,你在这边的课程还没上完,就留在这里吧,做人毕竟要有始有终,凡事有了开头,就要做到结尾。”

阿诚知道他也在瞒着自己一些事情,但是大哥做事从来都是为了他好,那么他问与不问,知道与不知道,也并没有什么区别了。

明楼要收拾的东西实在很少,但是不能给某些人看的东西却很多,半夜的时候兄弟两人搬了个火盆在阳台上烧东西,明楼收拾出一摞他叫做废纸的物件,阿诚陪着他一起烧,从往年的支票到近年的收据,从一封封家书到学校女生给明楼写的情书,阿诚随手拿起一封,粉红色的信封上喷的法国香水还没散尽,刺激得他打了个喷嚏,明楼笑笑,从他手里拿过这封幸免于难的信笺,打开来看了一遍。他平常并不会看这些情书,明镜家书里说过不想要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娃娃弟媳,他向来听话,素日辜负了不少芳心,今天若不是他快要离开法国,也不会拆开来看。

那姑娘写得很美,法兰西女子的浪漫情调跃然纸上,明楼如今看着都有几分可惜,也只是指着其中一句对阿诚笑道:“你看这法国女孩子就是心思多,说什么‘我爱你的心意就像月亮一样纯洁无暇’,这月亮天天都不一样,怎么能把感情跟它相比。”

阿诚低头把撩在一边的一本旧书摊开撕碎扔进了火盆,抬头看看天空说道:“虽然月有阴晴圆缺,但是不管满月新月还是弦月,月亮就是月亮,总是在天上不会走的。”

明楼很少听他主动说些什么,今天他忽然这样说,倒像是个情场老手,心里便有些不舒服,好像这孩子有什么事情瞒着了他一样,然而他仔细看看阿诚,十五岁的孩子正在长个子,长手长脚的细骨伶仃,怎么吃都不见长肉,坐在火盆旁边,一双眼睛被火光照得闪闪发光,模样倒是生得多情,便是恋爱过也不出奇。明楼笑他道:“怎么,你好像挺有感触的?”

阿诚看着火盆里渐渐化作灰烬的书页,摇摇头答道:“随便想想而已,没有什么感触。”

明楼见他不肯说,只当他害羞,哈哈一笑将那封信丢在火盆里,也跟其他东西一般无异了。

 

明楼只交代了阿诚一句“不要告诉大姐我不在巴黎”就匆匆离开了,阿诚把他送到火车站上,回家收拾了一下自己简单的行李,静静地坐在门口等着那个年轻人的同事把自己接走。年轻人也没有让他多等,他连屁股都没坐热,就已经有一辆车停在了他们公寓门前,一个同样年轻的女子用中文问道:“是明诚先生吗?”

阿诚深深吸了一口气,拎着箱子站起来,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是。”

 

两年后的军统训练基地,明楼站在教官办公室里等待他的生死搭档,面前的办公桌旁坐的是当初游说他进军校的军官,旁边站着当年同行的王天风,这短短两年之间他们有过合作也有过竞争,王天风代号“毒蜂”,明楼向来管他直接叫疯子。此时明楼不动声色地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根本不想招惹他,王天风也并不介意,军装笔挺地站在原地,嘴角带着一抹莫名的微笑。

明楼镇定地等了很久,他进学校这么多年,耐心早就成为了必需品。

在门外报到的喊声响起来之前他都没有什么怨念,只是觉得这声报到有点耳熟,刘教官应了一声“进来”,那人便迈着正步步伐坚定地走了进来,教官指着他对明楼笑着说:“这就是我们给你找的‘生死搭档’,为了这一天,我们整整等了他两年。”

明楼看着自己搭档的脸,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下一秒,毫无防范的王天风就被他一拳打倒在地上。

明楼抓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喊道:“你这个疯子!他还不到十七岁!你们怎么敢?!”

王天风嘴角被他打破了一块,一用力就把他掀翻在地上,同样的剑拔弩张:“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你能真的留在军统!我找了个钉子把你钉在这里有什么错?!”

刘教官见他们俩真开始动手了,生怕自己的两个得意门生同室操戈,连忙叫新来的那人道:“阿诚!你别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打啊!快点把他们拽开!”

阿诚一来就被吓了一大跳,压根没想到平时那么冷静自持的明楼竟然会跟人打架,顿时手忙脚乱起来,一边挤到他俩中间一边喊:“你们别打,别打了!”

他背对着明楼,手上帮着他推搡着王天风,明楼便从他身后绕出两只手继续厮打他,局面一下子从一对一变成了一对二,王天风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站起来,吐了一口血沫骂道:“你个小白眼狼!谁把你送去读军校的?!”明楼一边被阿诚扶着站起来一边回敬道:“他从小是我养大的,帮你才是白眼狼!”

刘教官被他俩吵得头疼,挥挥手说道:“王天风你去靶场跑二十圈,明楼你领明诚回寝室,你们都冷静冷静,把话说清楚。”

王天风对他这样明显的区别处理异常不满,但是军令大如天,他再不情愿也只得立正敬礼,应了下来,立定左转出了办公室大门往靶场跑过去。

明楼这两年把一身少爷脾气磨得七七八八了,打了一架以后满身狼狈也不以为然,瞪了阿诚一眼,报告都没打就出门了,阿诚心里发虚,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一直走到宿舍门口,明楼转身一声断喝:“你跟着我干什么?!”

阿诚早就被苏联人粗犷豪迈的作风磨砺出来了,压根没被他吓到,镇定地回答道:“教官让我跟你回来谈谈的。”

明楼从见了他就火不打一处来,无奈军令在身,狠狠瞪了他一眼,开门进了宿舍。

明楼他们这类学员身份特殊,每人分发到的都是单间,互相之间距离也不近,一进门他就关上了门窗,坐到床边严厉地看着阿诚,问他道:“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诚这次也不欺瞒他,一五一十地把当年王天风说给他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连带这一年多在东欧苦读的事情也一并交代了,明楼越听越气,重重地一拍桌子喝道:“你人不大胆子倒是不小,我养你五年,教你读书教你做人教你明礼,可曾教过你骗人?!你有几条命敢进军校?!”

阿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地板上的尘埃都溅乐起来。他很多年没给人跪下了,明楼也从来没让他跪过,这时被他吓了一跳,连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阿诚低着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我当初对大哥说谎了,是我的错,我该罚跪。”

明楼气得只觉得额角青筋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这么说你倒是觉得自己跑去苏联念书这个事没错了?你也觉得那个疯子说得对,我明楼就这么不堪一击,非要你这个小屁孩陪着不可?”

阿诚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不怕您承受不住,我怕您累!”

明楼给他噎得一哽,不知道说什么好,阿诚跪在原地继续说道:“王长官都跟我说了,生死搭档就是要由生到死都捆在一起,一个跑了另一个就要遭殃,您有家有业有名声的当然跑不了,我就怕你摊上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大姐和明台非在家里哭死不可。我不信其他人,我只信我自己。就算有一天您后悔了,您就随便跑到哪里去,别人为了保命不一定做什么呢,只有我是打死都不会卖了您的。”

明楼越听他说越觉得不像样,提了嗓子骂他:“你个小东西还想把命还给我不成?你当时收拾行李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孤身一人,真要脱身还不容易?你听到那个疯子说什么了吗?他说你是把我钉在军统的一颗钉子!有你在我还能跑到什么地方去?你啊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阿诚由着他骂,梗着脖子半天不出声,等到他骂够了,低声背了一串话出来,明楼凑近了仔细一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那是《资本论》的一段选段,阿诚背得滚瓜烂熟,一直背了七八百字,才停下来压低声音说道:“上次在巴黎烧信的时候我看到了这段德语原文,那时候我正在学德语,看着眼熟就顺便背下来了,当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来去了伏龙芝有这门课程,我才知道了。大哥,你是共产党,对不对?”

明楼从来当他是个小孩子,却不知道他心里藏了这么多事,一时惊讶得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阿诚依然没有站起来,低着头低声说道:“大哥,这么多担子压在你身上,你难道真的不累吗?”

明楼一时无语,半天才喟叹道:“再怎么样那也是我的责任,你能帮我什么?嗯?你就觉得我这么无能,什么都做不了?”

阿诚双眸一亮,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那您说您能做什么?您到现在连咖啡都不会泡。”

明楼给他气得笑了,看看他还跪在地上,冷哼一声说道:“还傻跪着干什么?膝盖不疼啊?坐到椅子上去。”

阿诚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见他的确不生气了,便乖乖听他的话坐到了窗前。明楼仔细地打量着阿诚,这两年不见,他个子长得飞快,眼看就要追平他了,身量还是瘦弱,肩膀却宽了不少,脸上稚气犹存,整个人都像是刚出蛹的幼蝶,虽然还不太健壮,但已经能看出日后根骨不会差了,阿诚生怕隔墙有耳,再也没提过共产党的事情,低着头好像认错示弱一样坐在窗前,明楼看着他百感交集,无意间瞥到窗台边上有一撮头发晃过去,料想是王天风跑完圈过来偷听了,站起来对阿诚朗声说道:“走,跟我去见刘教官,跟他说以后我的生死搭档定了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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