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我一个败家朋友（完）
Bucky如愿以偿换到了钱，赌场非常体贴地提供了一张支票作为支取现金的凭证，他叼着笔盖写了个信封把支票塞了进去，然后把信封扔进了邮筒，Clint面目狰狞着说：“哇哦，你这可跟Steve的行事作风完全一致。”
Clint的武器很快出卖了他们，在美国政府发现之前他们两个迅速离开现场，联系上其他人一起坐上了喷射机，然后没过几分钟，从机舱尾部传来美国队长愤怒的咆哮：“你要等血都流干了才告诉我吗？”
导航员赶紧将飞行器设置成自动驾驶模式，一行人挤在一起，Sam举着无影灯照着Bucky，Clint这才看到他左肩上湿了一大片，浓厚的血腥气非常刺鼻，Steve撕开他的衣服，紧紧皱着眉头说道：“不是贯穿伤，子弹还留在里面。”
Wanda拨开人群挤到前面“我来我来！”红女巫用纤细的手指操纵着一团鲜红的光晕，缓缓将子弹从Bucky肩上的血肉里拉了出来。
“呃，飞机上有麻药吗？我去找一下。”
“这本来就是陛下用来四处游览的，”Bucky笑道，“谁郊游的时候带麻药啊。”
“你最好闭嘴，”Steve粗暴地打断他，“我现在很生气。”
“又不严重……”
“嗯？你管这个叫‘不严重’？”Steve按着他肩膀用手机把他那个清理干净血渍以后仍然深可见骨的伤口拍下来放在他面前质问道，“你要到什么程度才觉得‘严重’？！”
Bucky显然不怎么服气：“没有伤到内脏，也不影响我行动，这颗子弹打在别人身上可能算是重伤，但对我来说就不是！”
“那是因为这个伤口打断了动脉会导致肢体失血过多坏死，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要截肢的，而你没有可以截掉的东西！”
Steve真正发火的时候非常可怕，他不会骂人，也不会做很多动作增强自己的气势，但他的愤怒就像湖泊底下的漩涡，表面看起来还是风平浪静，内部早已狂乱不堪，凡是靠近的任何东西都会被他的愤怒席卷，让人忍不住想跟他说“对不起”，然后说完就能想起来其实惹他生气的并不是自己。
“嘿Cap，”Sam在所有人敬佩的目光中鼓起勇气首先开口，“你这就有点过分了……”
而Steve虽然没有迁怒他，却也没搭理他，继续对Bucky说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重新装一条手臂，Buck，T'Challa在你刚醒过来的时候就说手术随时可以开始了，如果你答应了，那么今天你就不会中弹。不要说两年前三年前，就是在欧洲战场上你左右手开枪的准头一模一样，我们谈过很多次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答应？”
“哦哦，”Sam举起双手投降，反正他是插不进这俩人的对话了，“有人想喝一杯吗？Wanda我刚才看到这边有泡泡糖……”
能喝酒的纷纷挤到吧台去，不能喝酒的Wanda踮着脚尖跑去吃她早就不想再碰的泡泡糖，Clint为了让她不那么孤单跟她比赛吹泡泡，Scott不明所以地鼓掌，Sam要求他把一瓶酒变大，然而变大的只有杯子，两个人一边对超级英雄吹泡泡的能力叹为观止，一边争论着为什么液体不能跟着放大。
“我听说Strange博士能做到你去找他！我是个工程师不是魔法师！”
机舱里强行热闹起来，Bucky咬着下嘴唇，身体因为疼痛止不住地颤栗着，Steve叹着气给他临时包扎一下伤口：“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在这件事上这么固执，装义肢有那么难以接受吗？许多人争破了头也得不到这样的机会，你为什么不珍惜呢？”
他好像没那么生气了，但Bucky知道他这缓和的语气下面藏着许多准备用来等价交换的条件，沉默半晌说道：“可是我不值得。”
“……你不能这么说……我们讨论过的。”
“我上次的义肢杀了上百人，”Bucky打断他的话，“或者更多，我到现在都记不清了，大多数人都是无辜的……武器也是无辜的，是使用它的我做错了事，大错特错，我就是个不稳定因素，能力越大越是危险，你知道吗？今天我很高兴，一个人都没死在我手上，虽然都是些罪犯……但是好歹都活着在等待法律制裁。”
“那是因为你选择留下他们的命，你愿意这样做。”Steve收拾起绷带剪刀，Bucky的手无意识地捻着衣角，他看着那只手，想到的不是当初灵活地甩着军刺往他身上捅的模样，而是很久很久以前，冬天为高烧他的拧一条冷毛巾而通红那一只手，“你知道的，我们一生面对许多选择，1943年你选择去欧洲，这是没错的；1944年你从九头蛇基地逃出来以后还决定跟着我，这是没错的；那辆火车上你选择捡起我的盾，站到我面前为我引开火力……我很希望你当时没有这样做，但仍然是没错的；2014年你知道自己被欺骗了，选择隐蔽选择离开，你没有错；2016年你被抓起来，被洗脑掉进河里浑身是伤，一醒来我就逼问你泽莫的计划，你说还有五个冬日战士，你说时间紧迫，然后你什么都没问，义无反顾地跟我去了西伯利亚，你也是没错的；直到今天你选择留下那些恐怖分子的命，也仍然没有任何错……”
Bucky神色木然，Steve放下工具半跪到他面前，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所以你看，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你从来没做错过任何选择，就像你的旧手臂，它的确是九头蛇给你的，但是在它生命的最后一刻你选择用它来保护我……在你生命垂危的时候你每次都选择保护我，只要是你的决定在你的控制下所有武器都是用来保护别人的，你当然值得一个全新的人生，现在你可以完全主宰你的一切了，为什么不肯重新开始？”
Bucky看着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朋友当年卖国债锻炼出怎样的口才，配上他的顽固不化要是他敢再说个“不”字那就没完没了了，而他也突然开始担心这个傻大个儿要是下回再冲在最前面没人看着他的后背该怎么办，于是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能手术？”
Steve顿时喜形于色：“只要你答应，随时都可以。”
Bucky又叹了一口气，抽出自己的手敲了一下Steve的脑门：“输给你了，混蛋。”
Steve咧开嘴笑了起来，远远观察他们两个的Sam向其他同伴做了个“危机解除”的手势，Wanda立刻把泡泡糖给吐掉：“终于不用装小女孩了。”
“可是你就是个小女孩。”
Steve冲他们也露齿一笑，然后回头问Bucky：“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说吧，”Bucky整张脸都显得生无可恋，“你今天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Thor的头发是金色的……然后他有一条辫子，里面编着一缕黑头发，我问他这是什么装饰，他说这是阿斯加德的传统，男人经常把自己爱人的头发跟自己的编在一起……”Steve的脸有点发红，他是爱尔兰后裔，肤色特别容易变红，“我想问你，你愿意让你的新手臂上有点金色的装饰吗？”
“这算求婚还是求爱？”Scott一脸懵逼。
“我觉得算求婚，”Clint分析道，“他俩有迹可循的恋爱史快有90年了。”
“我们要准备婚礼吗？”Wanda隐隐有点期待。
“事先声明我要做伴郎！”Sam此言一出Clint立刻反驳他：“嘿！明明是我先认识Cap的！”
“可是我先认识Bucky。”
Bucky继续叹气：“我只是帮你还了债务而已，用不着以身相许。”
Steve还没害羞完，皱着眉反问道：“什么？你还完了？”
“我这辈子都在给你收拾烂摊子，这回只是小菜一碟。”Bucky把手放在他肩上，“不过，完全可以，我愿意继续这样做，直到时间的尽头。”
订婚啦！【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