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冬❄️

在所有物是人非的风景里,我最喜欢你🎐

【GGAD】三个邓布利多和一个凤凰蛋(下)

与比他小两岁的弟弟截然不同的是,十八岁的阿不思更喜欢在巴希达这样磨叽的老太太家多呆一会儿,虽然话题基本上都围绕着他借走的或者即将借走的那些古籍,但阿不思一点也没有让巴希达感觉到无趣,他对话题的掌握非常准确和强势,格林沃德仅仅听过几句就感觉到他与他同年龄段的人是多么不同,相比而下几乎可以称得上睿智,仅仅从学术的角度来看,他就稳稳地把他们甩到了身后,不管是眼界还是深度都堪称杰出,甚至让自傲如他自己,也略微产生了同类的共鸣。

阿不思仿佛天生带着令人信服的魅力,几乎让他也开始着迷了。

“跟您聊天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过半个小时,阿不思就起身告辞了,带着几本新借的书,掸掸长袍上的褶子,“再次感谢您,下次来还书的时候会跟您带我们自己做的巧克力蛙的——阿莉安娜很喜欢这种小东西,而您也知道,阿不福思总会满足她所有的喜好。”

他也彬彬有礼地向格林沃德告辞,简直没法形容他的礼数精准到了什么地步,任何一个对他有些微好感的初见的陌生人都会希望他这样对待自己。门外还下着毛毛雨,格林沃德站在门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觉得从那个瘦长的身影上弥漫出无边无际的萧索孤单,衬着绿野茵茵烟雨蒙蒙的整片天地,让他遍体生寒。刹那间他突然有种预感,也许那个巅峰的位置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狭窄。

格林沃德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巴希达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让他莫名地觉得有点局促,好像老太太的一眼就看透了他内心的小念头一样。

“他走得真匆忙,我还以为聊得那么愉快,他会多坐一会儿呢。”

老太太一改刚刚面对阿不思时的慈祥和蔼,浑不在意地撇撇嘴:“生在邓布利多家里,能出来这么一会儿对他来说都算是恩赐了。换了我我可不想跟病怏怏的妹妹和满脑子山羊草的弟弟生活在一起。”

满脑子山羊草的弟弟格林沃德前不久才见过,心底默默赞成了一下巴希达,但是病怏怏的妹妹?

“邓布利多全家,现在正在靠珀西瓦尔的遗产和阿不思的各种奖金过日子呢,”巴希达说,“珀西瓦尔,他们在阿兹卡班蹲到死的父亲,因为伤害了几个麻瓜被抓进去的。可怜他们的老妈妈,才死了丈夫没几年,就被不听话的儿子和生病的女儿给拖累死了,梅林保佑她,把两个小孩子丢给刚成年的另一个小孩子,真是够作孽。”

巴希达装作随意地透露着邓布利多家的秘辛,昏黄的小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来转去,显然希望格林沃德能继续追问下去,但格林沃德却并没有显示出多大的好奇心,反而岔开了话题,开始跟她谈论一些大魔法师的故事。巴希达有些失望,但格林沃德专心致志地跟她争执着一些英国迷信的科学性,仿佛对邓布利多一家的故事毫不关心。

第二个邓布利多带来的浓郁的砂糖香味让他闻着牙疼,直到躺在他放在阁楼的小帐篷里时还氤氲在鼻端,隐隐约约还有些苹果的味道,不过倒是很安眠,他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陷入了沉睡,那些味道直到梦里还都如此清晰。

格林沃德猜测阿不福思很不喜欢他,因为接下来的几天来的都是阿不思,经过一些小小的算计,他们迅速熟稔起来,阿不思在巴希达家待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有些时候都需要阿不福思派猫头鹰来啄他才会走。格林沃德对这一点非常满意,他越来越觉得,那个伟大的计划里,阿不思将会是重要的一环。

他精心地算计着,让阿不思停留的时间慢慢延长,跟他讨论的细节越来越深入,他把他筹划的世界透了点光给阿不思看,就像用烛火吸引着一只毫无知觉的白蛾,而正如他预计的,白蛾扑闪着翅膀,被烛火牢牢吸引住了目光。

但是阿不福思不会让他哥哥离开家超过一天,每到日落时分,猫头鹰都会准时到来,阿不思就算有一万句话想要说出口,一看到那只棕色的老猫头鹰,也会立刻放下手头的所有事情匆匆往家里赶去,这让格林沃德非常不满,即使当晚猫头鹰啄三十五次他的窗户,给他带来三十五封阿不思的短笺,也丝毫不能减轻他对阿不福思的怨念。

当然这点很危险,他根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认定了没有阿不思,他就无法走到他所规划好的那个位置上。

 

The Last One

格林沃德不擅长打探别人家的家长里短,所以了解到第三个邓布利多的真实情况并不在他的筹划之中。

并不宽敞的房间里一片混乱,阿不思坐在地板上,怀里抱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金色的长发如同午后阳光铺了他一身,蔚蓝色的眼睛跟他如出一辙,满地都是魔力暴走后的残骸,阿不福思跌跌撞撞地凑到兄长身边,接过小姑娘柔声安抚她:“没事了安娜,没事了,我们能很快就能收拾好,都过去了……晚餐想吃点什么?”

借口来要书的格林沃德被狠狠地瞪了一眼,有点无辜地看着阿不福思带着小姑娘往房间里去了,然后有些哽噎地说:“我不是……故意在这个时候过来的……”

阿不思抬起头,柔软的下巴上已经长出了些微的胡须,总是干干净净的脸上划开了几道血痕,镜片上也沾着一点血,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疲惫,他没有逃避格林沃德探究的眼神,深呼吸几下然后抬起了右手——他的魔杖还在手里——指向格林沃德:“我也不是……故意想拿这个对着你的,我的朋友。但是请原谅我,为了阿莉安娜……”

格林沃德知道他只是想施一个遗忘咒,但不管为了什么,阿不思会用魔杖对着他这件事本身就让他觉得有些气愤:“我不会说出去的,我的朋友,而且我要告诉你,格林沃德不适用遗忘咒,我们天生免疫。”

阿不思眨了眨眼,踌躇了一小会儿,把魔杖放到左手:“我相信你,盖尔,现在能拉我一把么?”

格林沃德对很多事都保持着非常高的警惕,他现在毫不犹豫地握住前一刻还拿着魔杖指向他的手,稍微用了点力气,把阿不思从地板上拉了起来,后者挥了挥魔杖,满屋狼藉立刻恢复一新,好像从来都没有被破坏过,开放式的厨房里甚至还摆好了作为晚饭的馅饼。阿不思对这些习以为常,拍拍衣服示意格林沃德跟他去了他的房间。

“安娜不总是这样。”他从桌子上拿起一瓶白鲜,打算随便处理一下,但格林沃德接过瓶子站到了他面前,“她平时很安静,虽然有点想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很乐意帮我的忙。她小时候被麻瓜欺负过,魔力在她身体里失控了,还损害了她的脑子。妈妈对外声称她只是变成了哑炮,爸爸即使去了阿兹卡班也没有透露过她的真实情况,但是实际上,她有时候太有杀伤力了。”

阿不思脸上的划伤不多,格林沃德很快就给他处理完了,还用了个小咒语弄干净他的眼镜:“很遗憾听到这些。”

“前段时间妈妈刚过世,阿不福思太小了,他还要上学,即使他在家,也没法对付安娜的爆发,所以我不能离家太久。虽然安娜很喜欢阿不福思,可是她对自己的控制力早就被毁掉了,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太危险。”他说着苦笑了一下,“我没法像阿不福思那样全心全意地去爱她,所以他总是生我的气。妈妈跟所有亲戚都断了联系,这个秘密我们要保守到死亡到来的那一天为止,你懂吗,盖尔?”

“我明白……阿尔……”

 

The Egg of A Phoenix

格林沃德在纽蒙伽德见到了第二个邓布利多最后一面。

那是个幻影,阿不思本人还在霍格沃茨,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色长袍,头发和胡子一样雪白一样长,看起来有点憔悴,但对比前任黑魔王来说已经好的太多。格林沃德看着他发出一声嗤笑:“我从来不知道你还会正经一回。”

邓布利多的幻影耸耸肩,轻快地回答说:“毕竟这是最后一晚了,我不介意那些孩子给我换一件体面点的衣服,但我还是认为,迎接死神的时候应该对他表示一点尊重。”

“我以为你早就是他的主人了。”

邓布利多抬起左手,那只手焦黑一片:“那个孩子没有你聪明,盖尔,不过他倒是成功阻止了我拥有复活石。所以在死神面前,我们还是一样的。”

“我很高兴,阿尔,”漫长岁月中老魔王已经掉了他最后一颗牙齿,他看起来沧桑得像一块海上的腐木,他的声音粗粝如同从砂纸中间挤出来的一样,即使他用了他认为相对温柔的腔调说话,但听起来依然刻薄讽刺,“最后一晚你会浪费一点时间来见我,而不是跟你那个黄金男孩在一起。”

“这听起来像是一种嫉妒,盖尔,”邓布利多微笑着,“不过我愿意把它当做你在关心哈利的命运。我不是预言家,但是我依然认为,哈利足够聪明到完成他的使命,然后活下来,像他一直以来的那样。”

“他真幸运,能得到你的全力支持。”

“他很勇敢,比我勇敢得多。”邓布利多轻声说,“他也值得这一切。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过去半个世纪了,盖尔,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我重新找到的信仰和力量,哈利是我的一个论据,他这一生都证明了,我新的信仰终于不再是错误的了。”

“在背叛了我以后,很好。”

“我认为我们对‘背叛’的定义很有歧义。”邓布利多仍然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这牢房里的一片灰尘似的,“那个夏天我们给对方演示过很多魔法,我还记得你的守护神,那是很漂亮的一匹雪狼,虽然有点像哈士奇。”

“我也记得你的,”格林沃德把头顶靠向墙壁,“一只很小的蜜蜂。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小的守护神。”

邓布利多有点骄傲地笑了:“虚张声势不难做到,但用平庸的外表来隐藏巨大的力量,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刚开始的时候它有猫头鹰那么大,但是我觉得作为一个昆虫这体积有点吓人,所以想了很多办法把它缩小成黄蜂一样。本来我想再把它缩小点,让它更像真正的蜜蜂……”

他从袖子里抽出魔杖,轻轻抖了两下,格林沃德嘲笑道:“你总是喜欢把精力放在这些无聊的小把戏上。”但很快他笑不出来了,邓布利多无声地念了一句“呼神护卫”,长老魔杖的尖端逸出耀眼的银丝,最终在牢房顶端汇成了一只银色的,巨大的凤凰,照亮了整个阴暗的房间。

邓布利多自嘲地笑了笑:“但是后来它变成了这样……一百年以来……一直如此……”

 

“他……怎么有点丑?”

“但是我们终于做到了不是吗?”

“哇哦,没错。你的履历上又可以添一笔的阿尔,让凤凰蛋孵化成功!”

“你的履历上也可以这么写的盖尔。”

“算了,他一定是听懂了我说他丑,从他出壳到现在已经啄了我几百下了……他喜欢你,阿尔,哦!你看他甚至不愿意离开你!好了好了!你不丑不丑!我不会把你带走的可以了吗?”

火红的凤凰雏鸟用爪子钩住阿不思的毛衣,张口冲着格林沃德嘶哑地尖叫了几声,得到保证以后才乖顺地弯下爪子伏在阿不思的袖子上,眯着眼睛像是终于累了一样。格林沃德无奈地看着他:“早知道我就把他留在蛇窝里了。”

阿不思爱怜地用食指抚摸着雏鸟的头顶:“别这样说盖尔,他只是在气你说他丑。”

“是你带他来这个世界的,那他就是你的了。”格林沃德叹了口气,“不要拒绝,他留在我身边就算再过一百年也不一定能出生的。给他取个名字吧,他就完全属于你了。”

“我……我真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的好意盖尔……我想我可以叫他……福克斯?”

“……”

“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给一只凤凰起名叫‘狐狸’?”

“盖尔……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深入学习一下英语……”

 

他们静静地坐了很久,他们身后那个生物的呜咽声已经不再能打扰哈利了。

最后哈利说,“格林德沃尽力阻止了伏地魔去追寻那根魔杖。他说了谎,你知道的,他对伏地魔谎称自己从来都没有过那根魔杖。”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低头看着他自己的膝盖,弯弯的鹰钩鼻上依然闪着泪光。

“他们说他在之后的几年里显示出了自责,他独自待在努尔蒙德的地下室里,我希望这是真的,我情愿相信他为了他所做的一切感到恐惧和懊悔,也许对伏地魔说谎就是他在企图弥补他的过错……防止伏地魔拿走死圣。”

“也许也是防止他入侵你的坟墓?”哈利提出,邓布利多轻轻地眨了眨眼。


“唐克斯的守护神变了形,”他告诉卢平。“不管怎样,是斯内普说的。我不知道还可以这样。为什么守护神会变形?”

卢平从容不迫地嚼着火鸡,等到咽下去之后他慢慢地说,“有时……一个沉重的打击……感情的剧变……”

 (引自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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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最后一段……感觉自己太过残忍……不管是对邓校还是老魔王,都太残忍……

让他们的感情最后还是以算计结尾……大概是因为,我自己认为,邓校到死之前也未曾相信过格林沃德曾经爱过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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