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冬❄️

在所有物是人非的风景里,我最喜欢你🎐

【周鲍】若是死于九十七

二月的上海阴霾潮湿,森冷的天气挡不住名媛绅士出门交谊的脚步,鲍望春趴在窗口看着楼下行色匆匆的路人,湿漉漉的玻璃水痕滑落。





“真见鬼,上海怎么比广州还潮湿?”周天赐推门而入,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隐隐地渗着潮气,“该启程了东卿,你多穿点,这天气真是见鬼的潮。”





鲍望春微微一笑说:“我一个上海人需要广州人来提醒么?走吧。”








上海到广州,坐火车不是什么舒服的选择,尤其是这种潮湿得墙壁上都渗着水的天气,即使是卧铺车厢也令人心生烦躁。虽然两人都习惯了闷湿的气候,但鲍望春仍是颇有些焦躁地点了一支又一支的烟,周天赐也不阻止,只伸手把窗打开一半。





“你干什么。”鲍望春拍开他还放在窗上的手,想把窗子放下来,“这么冷你还开什么窗啊。”





周天赐无奈地捉住他的手重新打开:“你抽那么多烟,车厢里都是烟气对肺脏不好嘛。要么通风要么别抽烟,你自己选。”





鲍望春只好把手里还燃着的烟熄灭了,又要去关窗,周天赐摇摇头说:“等一会儿烟气都散了再关。你身子本来就不舒服,冷一点总比被烟气闷死的好。”





鲍望春只好裹了大衣缩在卧铺上,整个人蜷得紧紧的,只露个后脑勺给周大少。





“遇见你真不知道是上辈子欠了什么债……”周天赐把被子翻开盖在他身上,掖了掖被脚,坐到床边嘀咕了一句,摸摸桌上的茶壶,“水怎么凉的……”





火车晃荡晃荡的,鲍望春居然也能睡得安稳,一直睡到快到广州了,才掀开被子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接过温乎乎的茶水喝了下去,周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到哪儿了?”





不知道的人一准会以为我是他们家下人吧……





周天赐只敢在心里默默嘀咕一句,伸手把空杯子放好:“韶关,要不了多久就能到广州。”





“哦……”





鲍处长翻了个身又要躺下,周大少赶紧扯住他:“怎么还睡啊?起来醒醒神,就快到了。”





“哦。”鲍处长打了个哈欠,终于把腿放下了床,眯着眼睛还在神游,两只脚四处点来点去摸索着要穿鞋。周大少认命地叹了口气,弯下腰把他上床时踢开的鞋子找回来放在脚底下,偶然碰到他的脚,竟是一片冰冷。





“怎么搞的,睡一觉脚冷成这样。”





“不知道啊。”鲍望春打着呵欠,“可能没睡好吧。”





周天赐动作一顿,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就是说不出来,只脱了他的袜子解开自己外套,就要把他的脚往怀里放。





鲍望春惊得一缩:“你这是干什么?”





周天赐难得强硬一回,使了点劲把他的腿拉直,让他脚心直贴在他小腹上:“难得你那个军座愿意放个假给你,就别老是想那么多啦。放松一些,脚凉容易生病嘛,广州那么多好玩的,你要是整个假期都在病床上过了多可惜。”





当时正是正午,南粤的日光穿过层层云翳鲜亮地照耀在万物之上,给周天赐圆润的脸颊勾了个金色的边,鲍望春低着头看着他,只觉得他眼睛亮得出奇,说不出的英俊可爱,便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周天赐把眉头一皱:“是不是侧着睡压着手了?怎么也是凉的?”





“也许吧。”





睡得太久全身都有些僵硬,鲍望春一边自己揉着肩一边回想刚才的梦,自嘲地一笑,暗自想着做梦都梦到一堆任务等着,这假期的,怎么跟放风似的。











匆匆订了房间安排好行李,周天赐笑嘻嘻地把鲍望春往床上一按,鲍望春警惕地握住他手臂:“你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啊?”周大少看着情人一脸警觉,只觉得这人瞪起来的眼睛真精神,嘴巴抿起来更显得红艳,一张俊俏的脸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够,凌厉起来更是摄人魂魄的美,而这个人是他的,想想都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积了很多福气才能遇到他得到他,满心满意的爱恋泛滥成灾,“我就是想抱着你睡一觉,你在想什么?”





鲍望春雪白的脸红了红,推着他说:“放开,我换衣服。广州怎么那么热……”





周天赐躺在床上笑得见牙不见眼:“广州就是那么热啊,我家里倒是舒服呢,可惜你怎么说都不愿意去嘛。”





鲍望春一层一层地往下脱衣服,含含糊糊地回答:“我才不去呢。你周家家大业大,作个客规矩也多……”





周天赐不再答话,眯缝着眼看他脱得只剩一条短裤去翻夏装,极细的腰身在眼前晃来晃去很是撩人。





人都是我的了,衣服脱得那么大方,还害什么羞啊……





鲍望春惊觉被从背后抱住的下一瞬间就被扔在了床上,钢丝床垫把他往上弹了弹,周天赐顺势压上去,用鼻尖蹭着他的脸颊,这儿闻闻那儿蹭蹭的,时不时还亲一口:“东卿啊,你怎么那么好?”





我好么?我做不到像你对我一样把你放在第一位上,发不了生同时死同日的誓,说不出像你那样热切到五脏六腑的话……我甚至不能保证,能陪足你一生一世。我到底哪里好,哪里值得你倾心若此?





鲍望春黯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捧住那人的脸,轻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叹息般地叫着他:“赐官啊……”





“什么?”





“做我这一行的,你也晓得是个什么情况……若是我……唔……”





还未来得及说出的话被急切的吻堵在唇齿间,周天赐红了眼不肯让他把话说完,他离得太近了,鲍望春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他眼里都是血丝,鼻息喷在他脸上有点热。





“广州常年如夏,刚刚看到街上的花没?在上海都是养在温室里的。”





“刚好赶上快过年了,你吃过广东的年糕没?每年家里都会蒸好多好多,你若是喜欢肯定能吃个够。”





“对了,你喜欢喝的茶广州也有的卖,明天咱们睡足了我带你去茶楼吃早茶,你一定喜欢的。”





“你听过粤剧没?过两天会来个戏班子,说是唱得很好的,你也去看看,跟你们越剧有什么不一样?”





“好不容易来次广州,我一定要带你好好玩一回,你可不能像昨天那样贪睡啊……”





周天赐伏在他耳边细细地数着,连自己的声音慢慢地开始混沌不清也毫无察觉。鲍望春抬手摸上他的头发:“赐官……”





周天赐开口打断他:“其实我知道想要你放下你的党国是不可能的……”





“要你放弃你这行等于要了你的命,可能比要你的命还严重。”





“但是东卿,咱们说好了行么?”





“若是九十七岁死,咱们奈何桥头等三年。”





“行啊,”鲍望春微微一笑,“我一定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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